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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民解忧还是大发横财?上海掀起团购热潮 未来又将何去何从?

[ 国内 ]    
2022
05-10
14:10

“黑心团长”日入万元?上海团购热潮能火多久

清晨5点半,手机闹铃响起。刘涛揉着眼睛划开手机屏幕,打开叮咚买菜App,选好蔬菜、肉类、豆制品和乳品,点击“结算”,进入到“立即支付”页面,然后开始等待。5点59分,刘涛开始快速点击“立即支付”,中间不断跳出“前方拥堵,请稍后再试”或者某个商品已被抢光的提示。刘涛迅速的点击“返回上一步”或“重新载入”,再继续前面的动作。6点零7分,刘涛终于成功完成支付,抢到了一周以来唯一一次菜。他原本勾选了200多元的商品,最后只成功支付了40.9元。此后一直到晚上,当他再次进入叮咚平台的时候,系统提示持续为“当日运力已约满”,各个分类里面的商品也几乎全部显示为“售罄”或“补货中”。

在本轮疫情发生后较长一段时间里,这样的循环是很多上海居民的日常。大家在业主群里讨论叮咚、盒马等平台抢菜的秘诀,但成功的人并不多。4月10日左右,刘涛加了差不多上10个微信团购群,蔬菜、牛奶、猪肉、鲫鱼、海鲜等应有尽有。一般50份到100份成团,快的当天下午就能送达。

封控之下,社区团购的出现,解决了很多上海居民买菜难的问题。第一财经记者近期多方调研了解到,由于物流运力紧张,零售商只能减少配送次数,增加每单货物的商品量,且渠道对接、熟人经济和统一采购模式等都促使社区团购成为近期上海消费者购物的主流。值得关注的是,一旦未来封控结束,“团长”会持续存在还是消失?社区商业又会何去何从?

社区团购火爆的缘由

团购并不是新鲜词,但自上海封控以来,社区团购可谓火爆。

“以前团购仅是购物方式之一,我可以到店购买、可以点外卖、可以单品网购送货。但是封控之下,大家不可以出小区,无法到店购物。物流配送运力紧张,你买一单货品,根本找不到人来运送,这时候小区的群里就开始讨论拼单,大家一起买。最根本的逻辑就是抱团取暖,大家基本的米面油等需求都是一样的,拼一个大单一起买比较方便,送货也就有指望了。”消费者吴平告诉第一财经记者。

上海市静安某小区的“团长”蒋婷也是同样的想法。“一些年轻人日常以点外卖为主,封控期间不仅点不到外卖,家里也没有多少囤货,平常依赖的饿了么、美团、京东、天猫这些电商一时间很难送货。社区团购弥补了封控初期运力紧张的问题。”

封控之下,社区团购几乎成为解决消费端的需求的唯一方法。而对于商家而言,社区团购也几乎是唯一的销售模式。

“平时顾客可以到店购买,但现在只能在线上。且我们一家300个员工的门店,如今只有几十人留守在门店,却需要每天接2000多单甚至3000单,相当于以往十倍的在线订单。光靠我们这十分之一的人力一单一单去配送是不现实的。所以我们只能调整货品,有些东西不做单卖,而是整箱出售,消费者团购了整箱货品后,我们一次性送过去,一趟物流其实满足了整个小区的购物需求。”上海家乐福万里店的店长季林枫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在他的朋友圈里面,现在都是整箱或大礼包商品展示,都是便于团购的商品。

“很多供应商没有能力对每个订单进行单独的配送,但同时不少供应商有销售的需求。我所在的小区中70%的居民是中老年人,这类居民日常生活物资的购买渠道不是电商,而是小区周围的菜场小店,这些商超小店几乎占了小区80%购买商品来源。但在封控期,大家都开始涌向电商,电商无力承接这么多需求。而原有的线下超市供应商却找不到销售渠道,另外,居民也没有购买渠道,在这背景下两方的需求产生了对接,用社区团购的形式消化供应商的商品,即把过去菜场、超市的售卖途径转到了‘团长’处。”在蒋婷看来,社区团购火爆一是居民确实有需求,二是原来的供应商需要一个分销渠道,两者结合推动了封控期间社区团购的发展。

上海嘉定南翔某小区志愿者告诉记者,据他观察,在疫情发生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一个单元楼每天要运送的叮咚货物大概10~20份左右,而一个单元楼的住户将近100户。家住上海杨浦的吴嘉斌与几位小伙伴组建了团购项目组,作为“团长”,他通过制定策略和细分流程,在4天内给居民们完成了2000份订单。这样的案例还有很多。

“团长”为何比“正规军”强?

虽说理解了封控之下社区团购对于上海消费者的必要性,但为何“团长”的重要性会超过一些专业的电商平台管理者?

这就要从此次社区团购的商业模式说起了。

第一财经记者采访了解到,一般的团购是大家拼单购买,但不一定保证购买规模有多大,也未必集中在一些基本品类。但封控之下的社区团购可以保证足够大的量,且大部分居民的购物需求基本一致。这就有了很大的统一性,且需要一个团购的领导者来对接所有事宜,那就是“团长”。

“现在社区团购的基本模型就是‘团长’来统计大家的需求,且集中在一些品类,然后由‘团长’和相关工作人员一起来进行比价,得到大家的认可后进行统一采购和配送至小区,‘团长’来进行点货、分拣和分发,最后还有货款的结算,如果想要做得更专业的话还可以设立信息反馈机制。我们的社区团购就成立了一个项目组,分为渠道组、楼栋志愿者组、统计和财务组、物资分发组,统筹管理组以及数据分析组。大家各司其职,相当于一个企业的项目管理模式。”吴嘉斌对第一财经记者描述道。

而在这样一套采购流程中,“团长”至关重要,封控之下,“团长”能做到的事是一些电商“正规军”难以做到的。

“在物流紧张的情况下,商家不得不节省物流成本,所以从原先的一位一位送变成一个个小区送,可以理解成‘to C’销售转向了‘to B’。而在这个过程中,就需要一位组织者,将每位消费者的需求统一起来。到了小区内部,物流的‘最后一公里’甚至‘最后一百米’必须打通,‘团长’就解决了这个问题。而且生鲜商品的线上化是各个消费品中比例最低的。疫情期间,原先线下的供应商、线下的消费者需要被对接起来,消费场景从菜市场、超市等转化到了线上,而其中的对接人就是‘团长’,他们替代了之前线下经销商的工作。”一位生鲜电商平台从业者告诉第一财经记者。

可见在封控之下,谁能解决“最后一公里”的问题,谁就掌握了一定的主动权。这一点,“团长”可以做到,而一些电商却未必能做到。

“叮咚、盒马卡在骑手资源上。”一名“团长”表示,电商平台依靠骑手完成物资从配送站到小区的派送,疫情期间只有部分骑手有通行证,许多骑手在小区里面难以出行。

公开信息显示,叮咚买菜在宝山片区原本有29个站点,覆盖约1000个小区,正常情况下,每个站点30~40人,日均单量不低于2000单。4月1日浦西封控后,宝山区15个站点关闭,每个站点出勤人数仅20个人,每天接1500单就已经满负荷了。以此简单计算,封控前叮咚买菜宝山区日均配送量大约为5.8万单,封控后日均配送量为2.1万单,运送量降低了50%以上。加上不同片区资源分布不均,宝山很多区域都覆盖不了,明显满足不了用户需求。

“团长”们则通过社会资源找到有保供文件和通行证的供货商,凭借组团形成的大额交易量与供货商直接交易,省去中间商环节。在接到同一个片区多个小区的团购需求后,供货商开着自己的货车把物资挨个运送到各小区门口,小区物业和志愿者再分发到各个单元楼和住户门口。简单来说,叮咚等电商平台往往是卡在了”最后一公里”的运输能力,反过来也制约了他们拿物资的能力。社区团购回到一种较为传统的模式,没有电商平台那么精细高效的分工,但因为物流通畅,反而能够保障物资送到居民手中。

此外,封控之下的社区团购还具有“熟人经济”和以需定供的特点,相比较其他电商平台,“团长”更具有这方面优势。中国文化管理协会乡村振兴建设委员会副秘书长袁帅认为,“团长”有些是社区小店店主、宝妈等自由职业者,“团长”的优势,一则在于熟人社交,降低获客成本,二则以需定供,减少库存积压。社区团购中“团长”在寻找供应商或者开团中,很重要的一点是找到可控的、优质稳定的、靠谱的供应链。团购的集单模式,决定了不需要配置大量的终端配送资源,但自主可控的物流系统,仍然是必需品。

“良心团长”大战“黑心团长”

在社区团购火爆,“团长”掌握了流量密码后,又出现了新问题——“团长”的素质良莠不齐,有“良心团长”也有“黑心团长”。

蒋婷所在的小区,由于老年人较多,即使在4月中下旬运力逐步恢复后,不少居民因为不擅长使用电商平台下单也依赖社区团购。于是,”良心团“逐步淡化后,小区里也出现了”黑心团“。

蒋婷表示,小区年轻人组织的团购在前期已经跑通了整个流程。为提高效率,她所在的小区在4月初用一周时间划分了组织架构。决策群负责与居委会对接,同时由10位居民负责团购商品的审批,审批内容包括供货渠道(只选择有资质的供货商)、团购品类(易变质的商品不团购)、团购价格(部分供应商会根据预订数量有让价空间)等。

审批通过后将商品先转发到楼代群,然后由楼代表转发到各自的居民群中,楼代群指每幢楼的楼代表(居民群的负责人)所在的群。蒋婷表示,由于这一架构,小区的成团率很高,团购商品基本都能达到300份以上的数量,没有成团的困扰。此外,决策群会不断拉入有货源的居民,在通过后由该居民成为“团长”负责与供应商对接。

在“团长”佣金问题上,蒋婷表示,回扣问题是因为供应商的不正规所导致。“正规的供应商,包括山姆、光明、金龙鱼这些,它不会有这种‘潜规则’。大品牌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出现的。就像光明在全市都是统一价,消费者知道它的底价在哪里,团购的价格在哪里。”

正规供应商也在管控“团长”回扣问题。“山姆很明确要求居委会给团购发起人盖一个证明,团购发起人要提供身份证和名字,承诺给小区所有的团购不会赚任何1分差价,一定是原价团进来原价卖给居民。越小的公司或者越小的渠道,差价就会越大,就越有猫腻,大公司都会很透明,因为其自己也会担心有风险。如果‘团长’进行倒卖对于品牌也是有损害的。”蒋婷告诉第一财经记者。

随着4月中下旬电商运力的恢复,小区的社区团购意愿有所淡化,此时一些“黑心团长”开始出现。

“到4月下旬的时候,那些小商贩已经回过味了,店里可能会有些库存,或是小商户有一些进货渠道。小区有人曾在4月下旬推出了小养面包的团购,官方团购价为72元,小区‘团长’售价为99元,一单净赚27元。这一价差在小区引发了争议,有小伙伴在大群里揭穿他,他说进货商就是99元,他没有赚差价。小伙伴就说‘你敢开99元我就开72元’,然后就把72元的链接开出去了。结果开72元的小伙伴联系的供应商就给他发微信,说你这个团不能给你开了,因为你的价格影响了其他‘团长’的价格。”

蒋婷算了一笔账,“我记得小养面包卖掉130多份,粽子卖掉一两百份,如果每个差价都算25元,日入万元不是梦。”

为了回击“黑心团长”,小区的年轻人近期再次开团,和“黑心团长”发起同品类但价格更低的团购。

在此前举行的上海市第152场疫情防控工作新闻发布会上,上海市市场监管局副局长彭文皓表示,上海市市场监管局根据市民反映比较集中的问题,制定发布了《关于规范疫情防控期间“社区团购”价格行为的提示函》,或将进一步遏制高价团购现象。

第一财经记者了解到,为了让社区团购更规范化,目前不少小区对于“团长”和供货商都采取了较为严格的管理,比如需要双方提供相关资质、企业证照等,“团长”甚至还需要签订承诺书等,以防止加价或不规范的二次倒卖等行为出现。

“团长”会继续火爆吗?

随着上海复工复产的展开,过去1个多月以来保证人们生活的社区团购能继续热闹吗?

不少“团长”表示,目前是因为封控之下购物的需要,一旦未来解封,那么居民们可以自己到店购物或通过正常的网购来单买,并不一定需要社区团购。随着大家对商品的需求不再是简单的米面油,而是升级到甜品、火锅和其他日用品后,一部分“团长”也很是疲惫,因为众口难调。

张甜每天就睡4~5个小时,白天在全天回信息或者语音通话中度过。“有一次订单没能按时到货,这时群里分成了两派,一派人要求退款,一派人又愿意等,把我夹在了中间,有些人的态度也明显不好。‘团长’和店主之间的一个很大的区别是,店主面对的是个体,我定向解决一个人的售后就好了,‘团长’是面对整个群,大家的想法不一样,就比较难去解决和处理。”

商务部研究院电子商务研究所副研究员洪勇认为,封控解除之后,“团长”还是会存在,但作用会大大降低。“团长”是一个比较松散的组织。封控时期人员不能自由流动,一些对于互联网技术较为了解并且热心的人投入到社区团购中。封控解除后,相当一部分“团长”将重新返回自己的工作岗位中。社区里仅有的专职“团长”数量将会减少,专业程度也会降低。

“疫情退却之后,很大一部分团会解散,会逐渐失去活力。因为临时‘团长’是要回归自己的正常工作和生活的。”福建福牛供应链有限公司负责人林聪告诉第一财经记者,由于基数几何倍的扩大,大浪淘沙后优质“团长”会留下一部分。与一般电商平台相比,社区团购一方面可以聚集到大量订单,利用薄利多销效应,商家愿意降低商品价格;另一方面可以节约“最后一公里”的配送成本。

对于社区团购在疫情之后的发展趋势,林聪认为一定会经历一波洗牌,规模较小、品质较差、售后问题多的团购会逐渐退出,精品团会迅速崭露;品牌方会更加重视团购市场的建设,知乎、抖音、小红书等“种草地”应该会引入“团长”模式;相关监管会日趋完善,各个“团长”将针对商品做好审核,提高服务质量。

“社区团购未来怎么走,和其做什么以及怎么做有很大的关系,如果还是把它当成是资本的游戏,通过流量玩法去垄断之后再赚钱,这种模式肯定是走不下去的。能否抓住此次‘意外走红’的契机和社区团购消费习惯养成的节点,延续和留存用户习惯,设计出可以长续的服务,才是社区团购企业应该当下要考虑和深化琢磨的。”袁帅认为。

(文内刘涛、吴平、蒋婷、张甜均为化名,文内图片摄影:任玉明)

245元团购套餐修完图变445元!第一食品公开声讨,上海严查“假冒团购”

解放日报·上观新闻记者今天(5月7日)从上海市场监管部门了解到,上海近期已发现、查处多起涉嫌假冒或价格违法的社区团购。

其中,部分违法者盗用其他商户的团购套餐图文,更改套餐内容、价格、联系方式等信息后发到各个微信群向市民推广。

被他人修图后,199元的社区套餐变成了245元,245元的社区套餐更是加价200元成了445元……5月6日,上海第一食品发布声明,声讨“假冒团购”。

对于未经授权擅自使用第一食品品牌或相关标识并对第一食品声誉造成影响的单位和个人,第一食品表示将通过法律手段追究其责任。

记者注意到,有人修改了第一食品此前推出的“第一食品社区便民配送服务”的团购商品页面,将四个套餐的价格提高了46元至200元不等,还有人号称自己有第一食品团购渠道,在各个小区的社区群、团购群内发送所谓的第一食品团购信息。

对此,第一食品表示,为满足市民的消费需求,其团购套餐经过多轮调整,新增团购套餐、已有套餐内容调整以及门店恢复营业等信息,将第一时间通过官方微信公众号发布,请消费者注意辨别,有问题可与已公布的第一食品各区团购联系人确认,以免上当受骗。

修图诱骗交易

近日,松江区某保供超市向市场监管部门反映,称其“保供套餐”被别人动了手脚。

松江区市场监管部门拨打“假传单”上的订购电话获取对方具体地址,并迅速派出执法人员开展现场检查。

经查,被举报者为夫妻二人,系某餐饮店经营者,借疫情封控之机,打起倒卖商品的歪主意。二人利用修图软件修改原保供超市食品套餐介绍图文,将原标价为100元、108元、158元、160元的4档套餐提价至少40元、最多120元,更改联系电话后,以社区团购“团长”的名义向保供超市订购食品,低价买入,高价卖出,从中获利。

《价格法》规定,经营者不得利用虚假的或者使人误解的价格手段,诱骗消费者或者其他经营者与其进行交易。当事人的行为构成价格欺诈,市场监管部门快速严厉查处,拟没收其违法所得1980元,对其从重处以9900元的罚款。

篡改前后的团购套餐页面

4月22日,普陀区真如市场监管所收到市民举报,反映疫情期间袁某在小区组织团购,加价售卖肯德基等产品。

经查,袁某在组织社区团购的过程中,利用修图软件,修改了肯德基、麦当劳、汉堡王等快餐店销售的部分商品价格,将快餐店定价20元至125元不等的商品分别修改为32元至248元不等。

当事人将修改价格后的图片发布在团购群中,诱骗消费者购买商品,从中赚取差价,至案发,违法所得达5350元。其行为违反了《价格法》的相关规定,构成价格欺诈。普陀区市场监管局拟责令其退款,若在规定时限内未能退还的,予以没收,并从重处罚。

篡改前后的套餐页面

谎称果蔬滞销

除了仿冒其他商家的团购套餐,还有违法经营者打着街镇的“旗号”,宣称上海奉贤区四团镇万吨新鲜果蔬滞销,博取关注和同情,从中谋利。

4月26日,上海庄新农副产品产销专业合作社设计制作“万吨果蔬滞销”的电子宣传页,包含“万吨果蔬滞销,请帮帮我们!产地直发,疫情来势凶猛,万吨新鲜果蔬面临滞销,请帮帮我们!”等内容,并宣称有3种公益果蔬套餐可销售,包括公益蔬菜包a、公益水果包b、公益水果包c。

当事人将该电子宣传页在微信公众号“炫石互娱”及其自建的4个微信群内发布,群内人员身份主要为采购果蔬的买家等,后该宣传页被转发至上海多个小区团购群,并逐步传播到微博、微信朋友圈,引发许多热心却不知真相的网友转发、购买。

经核实,电子宣传页中发布的“万吨果蔬滞销”与实际销售情况严重不符。根据奉贤区农业农村委员会提供的情况,目前区内蔬菜日上市量为673吨,甜瓜日上市量为25吨;其中,四团镇蔬菜日上市量为127吨,甜瓜日上市量为11.5吨,不存在滞销。

《反不正当竞争法》规定,经营者不得对其商品的性能、功能、质量、销售状况、用户评价、曾获荣誉等作虚假或者引人误解的商业宣传,欺骗、误导消费者。针对当事人涉嫌虚假宣传的行为,奉贤区市场监管部门已立案调查,并督促其依据事实规范开展营销活动。

部分网友转发内容截屏

“假冒团购”难发现

对于“假冒团购”,消费者和业内人士均深恶痛绝,却又十分无奈。

“假冒团购”令人咋舌的高价、到手时的货不对板等问题,让一些不明真相的消费者迁怒于同样被蒙在鼓里的正规厂商,正规厂商大呼冤枉。

4月27日,上海金拱门食品有限公司发布订餐提醒,建议为了保证食物品质和消费权益,请消费者从麦当劳官方订餐渠道订餐,或加入附近麦当劳餐厅的社群询问餐厅营业和产品价格情况。其已与饿了么、美团合作,在上海部分区域开启社区拼团,消费者也可登入饿了么、美团平台查询详情。

麦当劳表示,由于疫情期间供应及人力的限制,对消费者仅提供有限的菜单选择,并未调整原有餐品价格,但产品组合与折扣略有不同,请消费者通过麦当劳官方订餐渠道了解详情。谨防任何高额“团购费”或者“跑腿费”等额外费用。

“就是利用了信息不对称,企图‘借疫生财’。”沪上一家连锁超市的市场经理向记者坦言,通过修图软件更改过的“假冒团购”,如果没有明显的哄抬物价问题,“藏”在各个社群里,相当隐蔽,正规厂商和消费者很难主动发现。

此外,部分消费者有失理性,发现价格明显不正常,仍选择购买,吃了亏也不愿投诉,一定程度上助长了违法经营者的气焰。

从市场监管部门目前已查处的多起“假冒团购”案件来看,大多数案件的线索也是源于违法经营者修改后的团购价格过高,引起了消费者、正规厂商的警惕。

记者从上海多个区的市场监部门了解到,监管部门正加强与品牌厂商的沟通协作,品牌厂商第一时间将相关商品和活动信息告知监管部门,在日常巡查过程中,便于执法人员比对。随着越来越多企业全面复工复产,不少品牌厂商加大了“打假”力度,把涉嫌违法的经营者线索提供给监管部门。

市场监管部门呼吁,如消费者发现“社区团购”涉嫌假冒或价格违法,请及时拨打电话12315或者12345投诉举报,监管部门将保持价格监管力度,以“零容忍”的态度,从严从重从快打击价格违法行为,坚决遏制违法势头,切实维护消费者合法权益。

执法人员向涉案人员出示执法文件

上海:市场监管部门将加大对社区团购的执法力度


记者从上海市场监管部门获悉,上海对食品安全违法行为“零容忍”,将加大对社区团购的执法力度。

根据上海市场监管部门即日起展开的“守安全、稳价格”专项行动,上海将加强重点供餐单位分类分级监管,让保障重点人群膳食“供得上,吃得安”,加强对方舱医院和隔离点集中供餐的采购、加工、分装、供应各个环节、各个流程食品安全监管,对供餐单位采取“视频巡查+现场巡查+企业自查”等组合方式监管,其中对供应方舱医院的盒饭企业还实施驻场监管。

上海市场监管部门还将加大保供领域食安执法力度,会同商务等部门,不断完善工作机制,加强政府保供食品安全检查,从严从快打击食品安全违法行为。严格督促食品生产经营企业按照要求做好食品采购、运输、贮存、分发等全程管控和记录,确保所有食品可以追溯。对食品安全违法行为“零容忍”,发现一起查处一起。对严重违法或屡查屡犯的,实施顶格处罚,直至吊销许可证;对故意违法、性质恶劣、后果严重的,还应追究企业法定代表人、主要负责人等相关责任人员的法律责任。构成犯罪的,及时移交司法机关处理。

上海将加码线上线下执法力度,把执法力量放在价格问题反映最为集中最为普遍的地方,在持续关注主副食品等重要民生商品以及口罩、消毒液等防疫物资价格情况的基础上,加强对母婴用品、常用药品、日常生活必需品等价格监管。市场监管部门将加强提醒告诫,进一步加强对保供企业、网络平台、个体工商户、团购组织者和经营者的提醒告诫,做好与哄抬价格、价格欺诈、明码标价等相关的价格法律法规解读,促进经营者更好落实主体责任,主动开展自查自纠。


潮退潮起 上海疫情中异化的社区团购


谁都不会预测到2022年3、4月的上海会上演这样一场热闹、空前的社区团购“百团大战”。从“牛奶团”“蔬菜团”“肉蛋团”再到“薯片团”“冰淇淋团”“生活用纸团”以及“宠物粮团”,各种细分品类的团购群上线,团长起势,此前被关停、裁员、欠款等负面消息缠身的社区团购似乎在上海找到了栖身之地。

社区团购在上海复活了吗?还是上海的社区团购摸索出了一条可持续造血的商业之路?从梳理采访来看,两者答案恐怕都是“NO”。拂去表象,可以发现,此次的盛况并未解决社区团购的底层问题。

社区团购里的众生相

首先,此轮上海疫情之下的社区团购,并非传统模式下的社区团购。

社区团购一般包括平台、团长和社区居民三方。平台为团长提供商品、物流、售后等支持,团长收取10%左右的佣金。团长利用自身的私域流量,给社区居民推荐商品。居民通过平台方的APP或者小程序下单购买产品,由平台为居民提供售后服务。

此次,上海的社区团购是围绕一个新的生态展开,这个生态里的参与者,既可以简单,也可以复杂,甚至是魔幻。

据“警民直通车上海”4月19日的消息,前不久,上海静安警方破获一起抬物价非法经营案。犯罪嫌疑人高某将肉禽生鲜大幅抬高价格对外销售,累计销售175余万元,非法获利150余万元。

陆莹看到这个消息时既意外又不意外。陆莹有一个聊天群,里面基本都是自己相熟的朋友,平时大家在群里发发美食、聊聊八卦。4月13日上海新闻发布会,上海市市监局建议消费者在团购时,注意选择由正规的保供单位提供的商品,并注意保留团购商品的记录、与相关经营者沟通的截屏等,以便维权时作为相关证据,也便于市场监管部门的后续核查和处置。

4月14日这天,陆莹把这段建议发到群里,本意是为身边的朋友提个醒,没想到被两位团长“围攻”。其中一位朋友说到,“这种话不要说了。你自己抢,猴年马月抢不到。就算加价,又怎么样。买不到东西的时候,一个愿买,一个愿卖。”一分钟的时间,朋友“唰唰唰”发来了数条消息,另一位团长紧接着说到,“没有翻6倍都不叫恶意加价。”

在此之前,陆莹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两位朋友在做团长,彼时她的心情非常复杂,因为小区被封以来,团购切切实实为她解了燃眉之急,但是朋友所言的未翻6倍不算恶意加价,让她心里五味杂陈。

记者采访孙雨的时候,她非常谨慎,她担心自己的表述不准确再度加剧大家对团长的误解。二十天以来,从第一次做团长,大大小小,孙雨一共组织了7次团购。孙雨发起的团购基本上是从上海发布、上海消保委这些官方渠道寻找供货方。一开始团购的单量比较少,一般在几十份左右,在小区门口接到货以后,她先把一箱箱的货品为一个个接龙的团员做好分装。她穿上防护服,做好消杀用品,挨家挨户配送物资。中间的问题繁多,缺货、少件、出现错误等导致的损失,还要自己承担赔偿。

再后来,单量逐渐多了起来,孙雨自己实在无暇配送,她在群内明确告知居民,每单会加收10元的跑腿费,跑腿费是给到小区内的跑腿师傅,居民们都表示了支持和理解。

面对“解封后还会继续做团长吗”这样的问题,孙雨连连表示,“不会了,一定不会了。我自己还有全职工作要做。”

在林晓看来,大多数的团长还是非常负责任的,帮助大家一起采买物资,接货、消杀、配送非常辛苦。并且,最近物流时效不能保证,有的约定早晨能够送到的物资,到了凌晨一点才送达,团长就要一直等着。

社区团购如何在上海起势

作为较早一批被封控的居民,林晓见证了小区里的社区团购是如何演变到今天这般的。

小区被封是在3月7日,起初,小区里外卖、快递无法进入,买菜成为难题,后来林晓意外进入了小区里的一个买菜群,群主是小区对面超市的老板。每日一早,老板会在群里发起接龙,标明产品类目以及价格,居民需要在接龙里写清楚楼号、房号以及需要的菜品。一般是老板将菜品送至小区门口,小区内由志愿者送达住户。

再后来群里不断出现了水果群、牛肉面群、饺子皮群的二维码分享,这些群也基本是小区附近门店的老板在运营、配送等。

再再后来,批发市场以及超市老板接连被封,老板的生鲜接龙停止,开始有群员询问,哪里可以团包子?哪里可以团青菜?接着,便不断有群员分享其他的团购群二维码。林晓表示,“一开始是大家的自救行为推动了社区集单式的团购。”

进入4月,上海的官方渠道也开始陆续发布团购信息。以上海消保委为例,其公众号在4月4日发布了一篇团购汇总,其中有多家合作社提供的各种蔬菜水果、肉禽单的套餐。

一时间,“我的团长我的团”在上海滩弥漫,林晓说,“那段时间,真的多亏了团长。”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一批一批物资的抵达,团购开始变得疯狂,从必需品到一箱又一箱的非必需品。而这个时候,林晓所在的封控近一月的小区仍在有新增的阳性,开始有居民在买菜群里呼吁,非必要不团购。林晓提供给记者的截图显示,4月12日,群里有居民表示,“少一样,就少一个风险,我们隔离,不是为了多喝几瓶饮料的。为了能早日出去,我们得管住自己。”

同时,还有居民发现同类产品保供和团购的价格不同。有居民在群内发来截图,同样的面粉保供价格为35元,而其在另一个团购群发现价格已经被抬升到55元。

还有消费者告诉记者,其曾在小区团购群里看到过这样尴尬的一幕。有团长不小心把供应商给到的产品价格清单误发到了群里,其中写着水饺套餐“128一套,你可以卖148元”。

夏木的经历则更为离谱。他在其小区团购群里买了一份155元的蔬菜套餐,拿到以后发现,里面有半个卷心菜,半个被保鲜袋装着的番茄,两颗上海青,半个白萝卜以及两根黄瓜。“估计里面有一半是人工切菜的费用吧。”夏木哭笑不得地说到。

一般发起社区团购,团长需要向小区所在居委会报备,并且向供应商核实临时通行证、食品生产许可证、营业执照、核酸阴性证明等材料。但这其中还会存在虚假信息。近期,“上海发布”就披露了多起人员私自伪造防疫车辆通行证及生活物资保障企业证明,利用假证及公文用于运输、贩卖各类物资非法牟利的案件。

夏木、林晓所在的小区居委近期开始整治团购乱象。

在夏木提供给记者的其小区群内发送的疫情期间团购管理办法提到:团长需签署《防疫承诺书》,承诺不恶意哄抬物价;承诺保障团购商品质量。要求所有自发团购,即日起实现“先备案后开团”和“团长责任制”。同时,还禁止了改善型副食品,如:酒水饮料、香烟、休闲食品、甜品小食、奶茶咖啡等以及非生活必需品的团购。

夏木告诉记者,后来团长再开团,会在群里提示大家发送共担责任的说明。

林晓所在的小区近两日开始采用团购公示的方式制止团购恶意高价问题。在其提供给记者的公示名单上可以看到,周一到周日会有团购排期,比如周一以奶制品、粮油米面为主,周二以鸡蛋、肉类为主。而且每天会发布团单,其中标明品类、价格以及负责的团长。

此社区团购非彼社区团购

疫情之下,社区团购成为了上海居民物资应急补给的重要渠道。但是可以发现,这一模式的社区团购和此前的社区团购并不处在同一讨论维度。有业内人士指出,这种模式的社区团购并非是完全自由的市场行为,更像是一种特许经营的产物。

凯度消费者指数大中华区总经理虞坚告诉记者,此轮上海疫情下的社区团购与之前的商业模式有着很大的区别。现在上海很多的团长并非以盈利为目的,而是为了服务社区。有些是自己有一定的供货渠道,有些则是完全为了方便邻里。

从更为具体的角度来对比,首先是人货场的极度变化。

先看“人”,当下上海的社区团购,受众面是更大范围的居民,不再似此前,价格敏感度是切分目标受众的关键。再看“货”,有零售业内人士向记者指出,社区团购的商业模式是用极致缩短的供应链来获取低成本运作,这就导致运作的SKU不会太多,一般是以高频、刚需的生鲜品类为主,还有一些白牌的快消品;而此次席卷上海的社区团购,虞坚表示,可以看到,大小品牌、多种品类均在投入此次的社区团购。再看“场”,虞坚表示,社区团购的提货点一般遍布消费者生活圈的最后100米,而当下的“场”更多是在小区门口,并且对于配送或者是交付方式,成本已不是首要的考量。

其次是链条上的不确定性增加。

原本的社区团购是基于团长和供应链打造社区产品直供,取代了传统流通领域的层层批发增值模式,并且依托于团长的社交资源,享受较低的获客成本。而此轮上海疫情下的社区团购,有团长向记者表示,有的是两道或者三道的货源,并且有的时候究竟是有哪些参与方,消费者不得而知。

再者从履约角度,社区团购中的精细化运营以及售后服务在此时已经无法细致谈起。

虞坚指出,现代商业如果要长期存在,一定是要以效率作为基础,效率包括两个方面,一是更低成本的获客,二是更低成本的履约,这背后需要供应链作为基础。

前路的可能

模式不在一个维度,那么,上海此轮疫情过后,消费者的团购习惯会不会得到培养,会有相当数量的用户留存?这点王生颇有感触。此前西安疫情,多个小区被封控,王生的水果公司作为保供单位曾推出过一段时间的社区团购。

订单火爆是真,仓库分拣员有时候凌晨一两点钟还在忙碌,司机凌晨还在送货。然而,亏损也是真。首先因为是保供单位,利润率定的比较低,再加上特殊时期,兼职人员、临时车辆成本翻倍增长,此外因为各小区的防疫政策不同,导致丢件众多。所以到疫情结束,王生盘点发现,这段时间的火爆订单带来的反而是十五万元左右的亏损。而更为重要的是,这波过后,王生发现,回归常态之后,消费者也同时回归了之前的电商购买习惯,社区团购的渠道并未有大量用户留存。

此外,王生强调,经此一事,其发现,社区团购对供应链的要求奇高,并非是一日两日便可实现。

在“老三团”——同城生活、十荟团、兴盛优选相继退圈或收缩的同时,橙心优选、京喜拼拼这些“新贵”也逐渐暗淡,潮起潮退,社区团购早已从抢市场、抢团长转向了供应链等基础设施的比拼。

甚而有些模式也在发生变化,多多买菜、美团优选等都在弱化团长的角色,团长不再是导流的关键角色,凭借大厂的生态,用户可以独立在APP或者小程序上下单。社团团购成了互联网巨头生态中的一个业务板块的拓展或是补充。

相关数据显示,2021年的社区团购有约20%左右的稳定渗透率。凯度消费者指数移动购物截图样组监测数据显示,社区团购的月渗透率从2021年初的10%-15%快速攀升到年中的20%-25%区间之后就进入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平台期。

(数据来源:凯度消费者指数)

虞坚指出,社区团购的生命力在于供应链全链条效率的提升。互联网巨头的社区团购业务,其关键在于如何依托各自或在上游农业生态或是小店店主生态上的优势,通过供应链效率,更好地抓住和满足消费者的需求。

不过此波热潮退后,社区团购大概率仍会为市场留下一些东西。上海一餐饮品牌业内人士向记者表示,当前公司社区团购业务的运营是由公司的电商团队负责,后续有可能会将社区团购业务保留,比如在门店无法触达的地方作为渠道补充。

虞坚亦表示,可能会有更多品牌将其作为一个近场渠道的补充。尤其是当前很多服务社区的团长实际上相当于KOC(“Key Opinion Consumer”,即关键意见消费者),也可能意味着后续这些KOC对于产品的推荐会更具有说服力。如果品牌能通过与团长的合作更好地发挥出这一渠道的价值,对于品牌商来说会是一个机遇点。“不过,品牌方亦会评估各个不同的渠道的成本效益的比例来决定。”虞坚说到。

(文中陆莹、孙雨、林晓、夏木、王生为化名)


来源:综合第一财经、上观新闻、新华社、经济观察报等  

作者:  

编辑:汤圣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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