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人员的凌晨三点
凌晨三点的儿科病房。“谈佩,有新病人,是惊厥的,120送来的!”前夜班护士韩梦娇刚刚睡下,已经接班2小时的徐飞飞用沙哑的声音喊醒刚躺下的谈佩。这是今晚第五个病人了,谈佩匆忙起身,披好白大褂,径直走到护士台前,一边安抚惊魂未定的患儿家长,一边为小朋友做系统的检查。
凌晨三点的儿科急诊门诊。高海涛医师感觉四肢厥冷,是体温复升了。他来接班门诊时,自己是39℃的高热,塞下两片泰诺,就开始问诊。4个小时,他已接诊50多人,只能在病人出入的间隙,他又服下了一片退热药,抬起头,问看起了下一位就诊的孩子。
凌晨三点的儿科发热门诊,王蛮蛮主任也忍不住开始咳嗽。陈雅医师阑尾炎未愈,又连续夜班接诊发热患儿,最终也倒下,前日还未休息好的王蛮蛮医师再次披挂上阵,这是他顶的第三个后夜。自觉咽喉发干,额头已渗出虚汗,王主任依然勉强着自己看好每一个患儿。
凌晨三点的酒店,蒋群主任浑身发冷,难以入眠。科室年轻的医生陆续倒下,蒋群主任义无反顾地和王蛮蛮主任一样,承担起夜班的职责,最终以高热病倒。又不忍心将病毒传染给家中的老人,自己前往酒店隔离自己。无人照顾的蒋群主任,总是在后半夜瑟瑟发冷,无法入睡。
凌晨三点的家中卧室,周燕医师在照顾自己发热的儿子。小伙子在41℃的高热下,跟自己的医生母亲说:“妈妈,我们美林省着点喝,要把美林攒下来,留给更需要的小朋友。”白天以身顶岗的周燕,强忍着疲倦和心疼,抱紧自己的儿子,又不知如何说起。
凌晨三点的家中书房,丁婷燕护士长改动着不知是第几版的排班表。望着每一个高热病倒的护士,丁护士长默默在名字后面写上一个加号。整页名单,每一个名字后面,都有一个加号。第二天的护士台前,登记预约床位工作、承接医嘱的,是丁护士长自己。
以上只是碎片,截止落笔的此刻,儿科凡三十余名医师,五十余名护士,最长者60岁,最年轻者28岁,均已先后病倒,可是每一个儿科医护,都奋不顾身,唯恐辜负“健康所系,性命相托”的誓言。
我想起今天早晨,突然感觉自己头晕目眩,是被一位患儿的父亲扶起:“医生,你还好吗?”
“谢谢,惭愧,我自己还没好。”
“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