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城记 | 指挥曾莲春 在合唱的赛道上沉醉

跟指挥曾莲春约见不太容易，不是因为她架子大，而是她实在太忙了，除了正常的教学工作，她还兼着四五个合唱团的指挥，每周有六天都在排练，用一句流行语来形容，她不是在排练，就是在排练的路上。而周日的她照例是手机静音，什么事都不做的，她认真地告诉我们：“星期天我无论如何都要休息，清空一切，连手机都不大看的，不然身体真扛不住。”

几十年如一日，一心扑在合唱事业上，并且还不计报酬，在很多人眼里，曾莲春是有点傻的。但曾莲春却觉得自己很值，很享受，很沉醉，她动情地对我们说：“我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音乐教师，如果不是与合唱结缘，我想这辈子都不可能享受到被人抬起来向上抛的荣光的！”……

最初的沉醉：在数十张笑脸定格

采访人物，最怕采访对象“副业”突出，“主业”平平，而当我们来到区二职，看到橱窗内曾莲春的介绍时，心就不再忐忑。原来曾莲春不仅是高级教师，还是萧山区合唱协会常务副会长，浙江省合唱协会理事。她多次获得各级荣誉，多篇论文在重要刊物发表。曾荣获区中小学音乐课堂器乐教学成果一等奖、区第五届中小学艺术节原创歌曲（词曲）一等奖；所写歌曲《爱在萧山》获得区“博爱之歌”创作和演唱一等奖； 《师恩难忘》获得杭州市中小学艺术节节歌一等奖。指挥二职学生合唱团参加浙江省第二届合唱节荣获银奖……校方不仅高度肯定了曾莲春的教学成绩，还不吝篇幅，把曾莲春指挥各合唱团取得的成绩一一写了上去。

曾莲春在我们心中的形象一下子高大了起来。

我们的话题首先从与合唱的缘分开启。

出生于1972年的曾莲春，原籍湖南常德。从曲阜师范大学音教专业毕业后，在宁阳师范学校任教。曾荣获山东省青年歌手大赛优秀奖，是个很有潜力的女高音。因为在曲阜市小有名气，被兖州煤矿邀请排练合唱。这是曾莲春第一次排合唱，毋庸置疑，她的经验是不足的，但要强的曾莲春硬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她的“第一个孩子”出了圈，演出当日获得了满堂喝彩，以后兖州煤矿每次有文艺活动，都会邀请她来辅导。曾莲春回忆当初的情形时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合唱团队员那数十张开心的笑脸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脑海里，大家一起成长一起开心，真是非常之乐。她那时就下了个决心，要把努力的方向转到合唱上来。

作为人才引进到萧山后，曾莲春可谓如鱼得水，好几个合唱团都向她伸出了橄榄枝，从此合唱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曾莲春说，每次排练完合唱回到家，她的脑中常常依然回荡着几个声部，一开始声部有些杂乱，但渐渐地，随着她的手势就越来越和谐，达到一个完美的境界。曾莲春说，睡前的这个奇妙的过程，就像一个酒鬼遇上了心爱的陈年老酒，让自己深深沉醉。这样的日子真的很美，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要争的。

最深的沉醉：“被人抬起来向上抛”

“你知道被人抬起来向上抛是啥感觉吗？”曾莲春似乎在向我们发问，又似乎在自言自语，但她的神情却是那么地陶醉。

“这是我永生难忘的一天！”曾莲春回忆说，2017年10月，由她担任指挥的萧山区老教师合唱团参加中国第十四届合唱节。因为中国合唱节规格很高，吸引了全国146支队伍参赛，赛事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颁奖典礼的那晚，成绩是从铜奖、银奖、金奖逐级公布的，当最后报到荣获金奖的团队——杭州市萧山区老教师合唱团时，这个期盼已久的好消息顿时像炸了锅似的，我们参会的5个人（每团只有五张票）相拥而叫、相拥而跳、相拥而泣，简直不能自制！

返回驻场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半了，我们以为这几天大家都很辛苦了，应该早早地睡了。但当我们五人到达宾馆时，突然从大门两侧涌出一大批人，把我们团团围住——原来全团没有一个睡觉的！大家看到我们捧的金杯和金奖证书，一下子沸腾了，把两束鲜花送给了团长和作为教练的我，接着两边列队像欢迎勇士凯旋一样，唱起了欢快的《运动员进行曲》，还没有等我们反应过来，不知哪几位男生突然把我举了起来，往空中抛了好几次……尖叫声和欢呼声不绝于耳。

大家都兴奋不已，抱着，笑着，聊着，捧着证书奖杯，摆出各种不同姿态拍个不停……今夜有约，今夜无眠，所有的辛苦和汗水一夜之间烟消云散了。

有团员说，今晚是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刻，就是自己结婚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一向睡眠很好的曾莲春，这一夜失眠了，她想了很多很多，酸甜苦辣涌上心头。

最久的沉醉：我拿什么奉献给你

几十年如一日，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献给了合唱事业，并且还不计什么报酬，到底为了啥？曾莲春说很多人问过她，她也这样问过自己。不是曾莲春不需要钱，她家的条件并不好，父亲去世，母亲患病，还有个孩子需要抚养。“应当就是一种责任吧！”曾莲春说：自从接过指挥棒，自己就没了退路，面对那么多期待的眼神，自己真的很难撂挑子。而奉献一旦多了，就成了一种习惯。

曾莲春说，她和团员们的这个习惯是在团长老朱的带领下养成的，二十多年来，她已经不记得他们的团长往里贴了多少资金付出了多少精力。曾莲春清楚地记得，2018年，萧山区合唱协会成立后在萧山剧院举行了第一届合唱音乐会，活动取得了圆满成功，但是因为没有经验，最后超支了近两万元。服务方来要钱但协会账户却没钱，从来不求人的老朱团长只好找企业家朋友赞助，赞助之后仍有缺额，只好自己拿钱出来先把协会的账目结清。说是垫着，其实协会哪有什么资金，那么多年下来，一二十万的钱就归了“公”。

“除了老朱团长，我们合唱协会副会长曾老师更是把奉献做到了家。”这时，队员们七嘴八舌地把曾莲春的好人好事抖落了出来。

曾老师利用工作日的晚上和周六排练，一站就是两个半小时，不仅要讲课，还要唱，还要指挥，对脑力和体力都是一个考验。周六排练一整天，回到家就一动不动平躺在沙发上，连话都不说一句，只想让身心得到完全放松。经过周日的绝对休息，然后又开始一周的忙碌，周而复始。

有一次，曾老师发高烧到了39度多，但她考虑到大家只有一周一次的排练，不想让大家失望，就坚持上课，结果肺部细菌性感染，挂了5天盐水。

每年暑假学校都有疗休养，为了参赛，曾老师几乎都放弃了。还有曾老师经常自己贴钱买合唱谱(合唱谱都有版权)，买蒙古服装，买演出鞋帽，自己贴钱给合唱团员录音，剪辑音频等等。不仅曾老师自己给协会出力，而且还得到家人的支持，比如第四届合唱音乐会的LED屏幕设计，所有曲目的LED视频制作都是她儿子不计报酬帮助她的。

采访结束前，曾莲春告诉我们，在合唱团待久了，她发现，自己沉醉于合唱，除了初心，除了音乐，其实还有另一种沉醉，那种处处可见的奉献精神，早已让自己深深沉醉。曾莲春希望，自己的队伍能够走出国门，在国际合唱节上亮嗓，让萧山人的歌声在世界舞台上飘扬！

人物名片：曾莲春，高级教师，萧山区合唱协会常务副会长，浙江省合唱协会理事。

她三尺讲台29年，多年来除了正常的音乐课堂教学外，辅导学校合唱队训练。曾带班级参赛荣获萧山区中小学音乐课堂器乐教学成果一等奖；萧山区第五届中小学艺术节原创歌曲大赛词一等奖、曲一等奖；所写歌曲《爱在萧山》获得萧山区“博爱之歌”创作和演唱一等奖； 《师恩难忘》获得杭州市中小学艺术节节歌一等奖。曾指挥萧山二职学生合唱团参加浙江省第二届合唱节荣获省银奖等。指挥萧山区退休教师合唱团参加第十四届中国合唱节荣获金奖。指挥萧山区合唱协会合唱团参加中国包头首届黄河合唱节荣获金奖，指挥萧山区退休教师合唱团参加中国临沂合唱比赛荣获金奖并获得优秀指挥奖等。

任教以来，多次获得校基层先进工作者，曾获得萧山区红十字会优秀志愿者，杭州市教育系统优秀工会积极分子。

多年来总结教育教学工作中经验，撰写论文20余篇，其中《浅谈民歌的发掘与传承》发表在《时代教育》，《中学音乐教学对学生艺术素养的熏陶》发表在《新课程研究》，《中学音乐教学情感因素的分析与培养措施》发表在《考试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