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韵烟火·瓷器篇⑤∣ 一抹天青色

周杰伦唱的“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大家都再熟悉不过，那你有想过，歌词里的天青色具体对应的是哪种瓷器吗？天青色如果单就颜色来说，很可能指的就是素有“青瓷之首，汝窑为魁”美誉的汝窑的青瓷。

汝窑始于唐代，在北宋时期，官府在北方的青瓷烧造中心汝州设立窑场，因而汝窑成为了官窑，生产御用之物。汝窑胎质细润，透过釉底处微微带些粉色。与同时期的其他青瓷不同的是，它呈现一种淡淡的天青色。相传一日宋徽宗做了一个梦，梦中风雨过后的天空出现了一抹迷人的天青色，这为醉心艺术的皇帝在醒来对此念念不忘，于是便写下“雨过天晴云破处”，要求工匠烧制出这样颜色的瓷器来。

传说是否为真不可考，但汝瓷的美丽却是实实在在可见的。

首先是釉色之美，汝瓷釉汁莹润，多豆青、粉青、月白、葱绿等。我国早在商周时期就出现了原始青瓷，但宋代以前大多都发灰发黄、发绿发蓝。这是因为青瓷的颜色源于釉中的微量铁元素，但铁元素在烧造的过程中并不稳定。当窑内氧气充足时显黄色，氧气不足时呈现蓝绿色，而温度太高又发紫。另外，汝瓷刚刚烧成时往往偏绿，只要有恰到好处地控制窑内冷却的温度和速度，它的釉色才会慢慢变蓝。所以，烧出纯正的天青釉非常不易。

二是冰裂之美。汝窑的开片自然细腻，层层叠叠，晶莹剔透宛如早春开裂的冰面。细细倾听，仿佛能听见千百年前烧制时釉面细碎的开片之声，蕴含着声与形的双重之美。

北宋 汝窑三足樽（局部）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三是复古之美。受到当时摹古风潮的影响，汝窑的许多器形都来源于过去的青铜器。例如这件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的汝窑三足樽，古拙大气的造型中又兼具宋人审美的秀丽雅致，美不胜收。

北宋 汝窑三足樽 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宋时汝窑仅有北宋短短20年左右的烧造历史，其中大部分烧造的成品都进入皇宫之中成为帝王的御用之物。其稀有程度，就连南宋人都发出“近尤难得”的感慨。但一抹天青魂牵梦萦，虽然它短暂的烧造历史就如同宋徽宗梦中那抹天青色一般转瞬即逝，却也不妨碍今人透过这抹汝窑的瑰丽色彩，体会宋人的审美、遐想宋人的风雅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