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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雨廿年:以文学立德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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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
06-09
09:57

文学社简介

萧山十中花雨文学社创办于2001年10月,社刊《花雨》。创办以来,先后成功举办了二十届花雨文学社年会,开展了系列“花雨杯”活动,推出了三部长篇小说、三部散文专辑、一部诗歌专辑;评选并表彰了五届“十佳花雨小作家”,编辑发行《花雨》期刊37期,推出学生文学作品四千多篇,逾千篇文章在公开报刊(含媒体)发表及获奖。余秋雨、余光中、于漪、黄亚洲等几百位海内外名家为十中花雨文学社挥豪泼墨,题赞《花雨》,一大批名家曹文轩、格非、麦家、等先后做客花雨,一百多家报刊媒体先后推介花雨文学社,《花雨》成为全国校园文学的一张金色名片。

韩立明校长寄语

萧山十中校长:韩立明.jpg

实践证明,生动活泼、朝气蓬勃、充满活力的校园社团就是校园精神的生动载体,色彩斑斓的课余生活,丰富多采的社团活动,就能让学生精神饱满,热情洋溢,处处显出青春的生气,这就是学校精神的高度体现。一个好的社团群体,一个好的校园刊物,往往会成为一个学校最具代表性的特色品牌;一系列有意义的校园社团生活,往往会成为校园最靓丽的风景。

文学社负责老师张旺寄语

花雨文学社指导老师张旺.jpg

教育的过程应当是对生命的点化、升华的过程。社团活动让学生在实践中通过对生活的经历,感受,体验,拥有活生生的鲜亮的个体生命体验来理解生命,经受道德的拷问,形成基于内心的伦理体验和情感,让学生仿如成长在一个精神摇篮里,使这份历程成为个体生命中最值得怀想的一季风景。

指导老师张旺和台湾大诗人、学者、作家余光中合影留念.jpg

文学社最新作品选展

茶生

203班 徐欣祺 指导老师:钟梅

天气晴好,暖阳照到鱼箱里的水,如撞碎的古钟。她脸上溢着满足,低身起身,搬动着鱼箱。

她是沈姨,楼下菜市卖鱼的,普通人一个,没上几年书,四十岁上下,但看着年轻活力,操一口温和的吴语。拉货,搬箱,再到倒鱼进池……她显得娴熟能干。我同她是熟人,只记得早些时候收了买鱼嘱托,心照不宣地就跑她那儿去。

她生意红火,甚至需要排点小队。只见她左手收钱揣皮围裙兜,右手就递过鱼,再不慌不忙转身,收拾案板上边跳边溅水的活鱼。鱼新鲜,鱼眼见过天没亮的城市。刀起刀落,刀刃竖起角度轻划,片好的鱼被装进袋中。她平凡如此,忙碌如此,在不到十平方米的湿滑地上来回走,难得有休息时间就喝口茶水,已然发黄的航天瓶里常年飘着同样发黄的大把茶叶。

我觉得她累,也枯燥,这个念头在我心中安静生长过几年。在她边上坐着看她忙,手里捻本书,拎着的鱼还在袋子里扑腾。水面波光粼粼,手抓起鱼,留我措手不及的残影。鱼离开水,同时也带水。我抬起视角看向她的脸,额头是晶亮的,发丝胡乱粘在一起,她仍然眯着眼笑着,无论是人情的讨价还价,还是工作间隙的顺口寒暄。是的,她很累,但她嘴角总是上扬着。

等到歇下来的时候,我同她聊天。她谈及她的家庭,“开始是难的……”她摇头,她同丈夫都没有文化,只有相较他人显得贫瘠的薪资和平凡的生活,家有老小要养。开始年纪轻,没有经验,摊位也贵,摆了却竞争不过其他“老前辈”。她只是呆呆坐在自己的摊位上,一天下来,鱼没被带走几条。后来,她终于鼓足勇气,努力去推销自己的鱼,以低价高质的鱼和她朴实温和的笑颜作为资本,一直奋斗着。这样过了不久,她名气大了,回头客也渐多起来,还带了新客。说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问原因,她只说是“进的鱼好还新鲜”。其实不然吧,我望着她轻笑,心想。

她仍然腼腆温和地笑着,说她孩子明年大学毕业了,多少也可以给自己分担点。双手有些局促摸着水瓶,停顿多时开了盖子喝一口。我盯着,好奇且怀念,对浓茶水的记忆尚且停留在两年前,我要了口喝。入口茶味冲上味蕾,苦涩但夹了丝清爽。对我来说,那比昂贵茶叶的余味味道醇厚很多。我看看混浊的茶水又望她,她如这浓茶水,卖相平平,价格倒也是不起眼。生活骨感,它是倾倒烫水的壶,浓茶只有泡开了,喝了,回味了,后才知道那点冲劲和冽香。

后来我少去了菜场,也少见到沈姨。我贪恋茶味清冽,每当茶水入口,又不可避免想起了她。还是穿着防水围裙在摊位上忙活,还是额头泌着细汗,还是那么平凡不过的她,但我分明见她笑着,眼角后面蕴着什么,好似她的那一份坚持,一种奋斗,和一丝面对不知哪般生活的从容。

一茶一浮一沉,涉身在红尘中,免不了摸爬滚打,历经坎坷,但唯有一颗奋斗之心才能够笑纳风雨坎坷。平凡似水,茶香弥漫便足以将这一路点缀。

沈姨这人,像极了这茶儿。

冬日风仍暖

102班 喻淑怡 指导老师:王旭霞

风,呼呼地刮着,不轻不重地擦过我的脸颊,风还是从袖口钻进去,我打了个哆嗦,攥紧了袖口,我撑着伞,迎着风走在熟悉的大桥下,还是每每会路过阿婆的小摊。

她还是坐在那张小木凳上,身前放着个小锅炉,橙红橙红的糖浆沉淀在锅底,阿婆仍是那件暗红色的袄衣,戴着一顶毛线帽,昏暗的微光下只剩下细雨飘洒的剪影,阿婆脸上布满了细纹,银发在风中被吹得乱如鸡窝,身边立着的白色包布上插满红艳艳的糖葫芦,我小步跑过去,阿婆对我笑:“小姑娘,你又来照顾阿婆的生意啊。”“阿婆,我是爱吃!”“老样子,一串糖葫芦。”“好嘞!”

看着糖在灯光下又重新沸腾起来,慢慢融化成浆水,热气渐渐溢出来,咕噜,咕噜地冒着热雾,眼前变得暖烘烘的,“哧哧——”地炸破着浆泡,糖浆在金灿灿地热锅中游移着,阿婆慢慢地一点点搅着糖浆,“噗——”一大个水泡冲了上来,浆雾在冷风中舞动着,冷热交融着,一团团暖气在空中散来。

阿婆一点点用浆水均匀裹起了山楂果,转一圈山楂果,晶莹剔透的糖浆慢慢凝固,阿婆细心地包着,一颗又一颗,我笑问:“阿婆,你会一直在这卖糖葫芦么?这可不太赚钱啊~每天还这么辛苦。”阿婆每天都会在那,不管白天或是黑夜,不管星星是否出来,太阳是否下山,她就像一幅生活的简笔画。

阿婆每天都做着糖葫芦,自打我小时候开始。阿婆乐呵呵地,露出慈祥的笑容:“我啊,也不是图赚钱,就为把自己日子过充实了。做了糖葫芦,大家吃的开心就好啊。”大桥角落的微光下,阿婆的笑是那么温暖,融化着我的心,她的眼中闪烁着熠熠光辉,瞬间荡漾出一片璀璨星河。阿婆递给我包着层薄薄糯米纸的糖葫芦:“吃吧,孩子!”我接过这糖葫芦,已记不清这是第几个冬日吃阿婆的糖葫芦了,脆脆的糖渣在嘴中慢慢化开,甜甜的,暖暖的!我和往常一样在那个铁盒中放了钱,这次又多放了张纸币。这人间烟火气的城市中,不仅有喧嚣与繁杂,还有平凡细碎的温暖与感动。

在热闹的街市中,有喧闹的人群匆匆走过,阿婆显得那么平凡;夜晚行人晚归,路边的脚步声也渐渐消散,阿婆更是渺小;在暗暗的灯光下,小小的糖葫芦充实了我一整个童年,阿婆只想着带来温情,用平凡拥抱这个世界,在人群中用自己平常的手艺,默默为我们带来冬日的一缕缕温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伴随着甜蜜。

冬日风仍暖,在平凡的冬日,也有不平凡的人陪伴。

我们都是平凡的奋斗者,渺小而闪着柔光,但却构成了这个温暖而不平凡的世界。
                   

老李和手机

212 高李甜 指导老师:蒋春芳

人世间本就有大的不朽和小的不朽,大的不朽是世人对你言必称名,是那些素不相识的人在你死后依然记得你,而小的不朽,不过是你爱的人,依然记得你。

---题记

凌晨四点半,星光莹莹。

凌晨四点半,晨曦初露。

凌晨四点半,万籁俱寂。

“起床啦......”老李手机里设置的起床歌在凌晨四点半准时响起。此时的校园静谧而又神秘。晨曦挽着星光漫步在空荡荡的校园中,蒙上纱布的校园略带幽静。墨蓝沉重的天幕正一点点的向背后徐徐撒去,那美丽的蔚蓝色晨曦刚刚在遥远的东方染着山峦和草原。

老李麻利地套上衣服和裤子,快速地洗漱完毕,开始揉面团,洗面,拉面,摆碗。这是老李的日常-----每天都要为全校两千多位师生做早餐。当第一缕微光散落人间时,老李正专心地摆弄着汤锅里的勺子,捞起一团面条,往碗里装好,中间放上几片牛肉,再点缀上碧绿的菜叶子,看着美味极了。老李自然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着面碗开始各种摆拍。老李的手机里下载了好几个美食小程序,闲暇时,老李就拿出手机学习制作各种美食,偶尔也在朋友圈里显摆一番。老李的朋友都纷纷点赞,称老李是个美食家。

“叮铃铃,叮铃铃。”学生的起床时间到了。学生们陆陆续续地来到了食堂。食堂不再安静,取而代之的,是学生们一边谈笑一边排队的场面。老李在窗口又开始忙碌起来,给学生盛面,刷卡。有时候同一位学生买得多,老李还得用他的手机计算器来计算费用。布满皱纹的手指在移动屏幕上灵活的舞动,仿佛一只跳舞的小精灵。学生们倒也很配合,有时,会帮着老李一起计算费用。

老李不仅厨艺了得,兴趣也相当广泛,甚至有点时尚。每每在食堂就餐,总能看到他在摆弄他的手机,偶尔还能聊上几句。有时是清晨的问候,有时是冬日的寒暄,有时,也仅仅是一个微笑,老李总是乐呵呵的,上扬的嘴角,舒展的眉梢,还有那极具特色的露齿。因为老李露齿的时候总把嘴巴咧得特别大,于是学生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李哈哈”。

老李有个习惯,每当日落西山,老李便会拿着小板凳,依着墙角,用手机和他的儿子打电话。老李坐在墙角,突出的颧骨顶着一张沧桑的皮,在这饱经沧桑的脸上渐渐展开一丛笑,从前额到眼睛再到嘴角,逐渐展开。打满褶皱的前额下一双失神的眼睛慢慢放出光来,浑浊却温柔,透着一股祥和淡定,仿佛在无声的告诉人们什么是幸福。

这样的生活充满着幸福,但意外总是来得悄无声息。秋雨带着凉意进入校园,小雨淅淅沥沥。不一会儿,就变成了倾盆大雨,老李披着雨衣,骑着小电炉,行驶在回家的路上。雨水顺着屋檐慢慢流下来开始是一滴一滴的,逐渐的形成了一条条细线。许是急着回家,老李的手机遗失在半路上。回到家后,手里摸了摸口袋,空空荡荡,这才意识到,手机丢了。老李连忙赶回去找手机,但是一无所获。失去手机的他只能依靠自己。

依旧是凌晨四点半,可是唤醒老李的不再是他的手机,而是第一缕阳光。依旧是揉面团,洗面,拉面,刷碗。同样的日出,同样的日常,但是老李的朋友圈却不再更新美食。当学生来窗口买饭时,老李不再拿出手机,而是草稿纸演算。许是着急,老李不断地写下数字,又不断地擦掉重写。他管理的窗口不再人满为患,经常是三三两两偶有几个学生。没了手机,老李的生活中也少了很多乐趣。但老李依旧认真的工作,一样都不马虎,即使失去了“牵挂”,仍然踏实地做好他的工作。

傍晚日落西山,老李坐在墙角,手里拿着的不再是手机,而是报纸。太阳收起刺眼的光芒,变成一个金灿灿的圆球,周围的云更加绚丽多彩,时而像小狗,时而像小鸟,时而像桃花……远处巍峨的山丘在夕阳映照下仿佛涂上了一层金粉,显得格外瑰丽,“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老李淡淡地说了一句。

半个月过去了,校园传达室的物品储蓄间内多了一个包裹,上面写着“李师傅收”的字样。老李拿到了包裹,很是诧异,是谁寄的呢?自从手机丢了之后就再也没购物了。老李惊讶地发现寄件人那一栏上写着:“儿子李刚”。打开包裹,展现在老李眼前的赫然是一部手机和一张去往城市的机票……

原来,老李的儿子由于一直没联系到自己的父亲,于是,打电话给老李的同事,才知道老爸的手机遗失了。

老李收到了儿子寄来的手机,别提有多高兴了,见到人就会唠叨一番,当然他微笑露齿时的嘴巴咧得就更大了。

乍寒还暖最光阴

207班  喻思佳  指导老师:张旺

如果人世枯荣可以和季节更替一样从容自在,或许就好了。

第一次听老家邻居爷爷念诗,读的是一篇诗经里的《无衣》,但不是那首脍炙人口、义薄云天的《秦风·无衣》,而是一首自古以来争议颇多的《唐风·无衣》。那本掌心大小的诗集时邻居奶奶照着孙子的书上抄的,因为认的字不多,所以注满了芝麻大的小字批注。爷爷则认的更少,干脆完全靠奶奶教他读时的印象去记。虽然读错的时候很少,但他总爱拉着我们这些半大孩子陪他读,再玄乎其玄的解释上一两句,现在想来多少带点小小的炫耀。

“岂曰无衣?七兮。不如子之衣,安且吉兮。”

怎么能说我没有衣服呢?明明有七件之多只是都不如你缝的衣服,那么舒适又漂亮。

几年前他还很硬朗,农忙的一天总是很少看见他。奶奶备好的饭菜,中午就用烧蓝花的小包裹送到田里去。春分的时候多雨,从田里回来发现沾了泥点子,就骂骂咧咧的。奶奶听得耳朵起茧子,边说他穷讲究边把小包裹洗了。那时候的田里总是水汪汪的,爷爷翻田的动作又快又准,是看见的人都会觉得赏心悦目的,写在诗里大概就是“谁道耦耕倦,仍兼胜赏催。日长农有暇,悔不带经来。”到了夏季爷爷就像只困乏的大猫,偶尔窝在院里的栀子树下眯午觉。后来的我再未在任何地方看见过那么高大茂密的栀子树,记忆里的栀子白的像田里长成的棉花,香的像阳光下奶奶晒好的被子。我们把栀子像小姑娘似的别在爷爷的耳侧,白嫩的花瓣落在他在田里晒得红黑的脸旁,孩子们都在笑他。过后他就把栀子取下来养在水碗里,放在奶奶的床头柜上,一如他认为奶奶是会喜欢花花草草的小姑娘。

这样的日子到底在他人不知道的岁月里过了多久呢?那本小诗集也一直放在他的腰包里,得闲就拿出来翻。只可惜等他时不时忘记字的时候,却没法再找奶奶问了。在一个寻常而凉爽的夏夜,爷爷和家中的小辈们陪着奶奶看了最后一次满月。至此爷爷的生活没有什么变化,除了为自己准备好一顿三餐,只多了一项—侍弄奶奶留下的花花草草。

恍惚原来季节的更替,与其说是更替不如说是螺旋消逝,那种时间和生命悄悄地转过身去了。许是那年的秋老虎太来势汹汹了,爷爷比往常要浮躁多了,他不再用精细的包裹带饭了,拿着饭盒就火急火燎地田里去了。梳得服服帖帖的头发会因为田里的劳动,在不同的角落不听话地窜出来。他的记性也不如往常好了,总是丢三落四的,找东西的时候把家里的柜子砸的哐哐响。当他坐在门口,和他一个人收回来的棉花晒太阳,又翻出了小腰包里的诗集,从远处眺望着看,暖秋的阳光拢在无瑕的白棉花上,一如当年夏天新鲜的白栀子。

“岂曰无衣?六兮。不如子之衣,安且燠兮。”

怎么能说我没有衣服呢?明明有六件之多,只是都不如你缝的衣服,那么合身又温暖。

当新年与大雪造访了这里,爷爷的后辈们像只只归巢的燕子,回到了自幼长大的小家,帮着爷爷亲手做了第一顿年夜饭。大家都去了他家凑热闹,当爷爷系着奶奶玫红色的围裙,端手站在厨房门口时,他好像年轻了好几岁一样,“愣着干什么,不是说就想这一口了吗?”他笑的见牙不见眼。吃饭的间隙爷爷婉言拒绝了搬去城里,他依旧和往年一样,早起边搓手边往田里去了,闲暇的时候浇浇花聊聊天,虽然他的诗集再没有更新了,但他还是翻来覆去地念和讲。

“过日子无非是想通一天怎么过,一年怎么过。”他边说边下意识拍了拍他的小腰包。

“好日子不常有,所以日子不好过是正常的,但人不能不上进。这是你奶奶说的。”他迎着阳光微眯着双眼,余光追随着初春小院里蹦跶的鸟雀。

时间像风一样被吹过,眨眼又是一年春来了。

忙与闲

203班 王颀悦 指导老师:钟梅

诚如毛姆道,大多数人都用尽了全力,过着平凡的一生。我的父母自然无法免俗。然身处其中,总觉得这日子虽然也算平凡,但倒是不平庸。

都说老夫老妻了,感情生活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合拍。对此,我不敢苟同。

说来也怪,别人家家中到了瓷婚的时候,都讲究个夫唱妇随,偏偏我家二位却是大相径庭,或许可称性格互补吧,却是一个七窍玲珑心,一个天生劳碌命。

我爸平生便是劳模的代名词吧,“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在我们家竟是形容他的。似乎不干点什么心里不踏实似的,烧水洗衣做饭,带娃解题修物,他整天宛如一头辛勤的老黄牛,让人不忍“压榨”。

但他自己也不愿闲着,前些年他们单位搞绿色生态,他“首当其冲”,毕竟是有那么一些种田基因在身上的,挑了些豌豆、番薯的种子便下了地。那是日日“种豆南山下”,结果却种了个“草盛豆苗稀”。然我爸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在那个块地上忙得不可开交,忙得不亦乐乎。  

我妈却不是这样,她是惯有些小资情调的,也不知怎么地与我爸看对眼。虽然假休不多,但她爱惨了情调。家里不时便能出现几束鲜花,几瓶香薰,被精致地摆在桌台上,再配上红酒与音乐,真可谓浮生偷得半日闲啊,惬意!  

这样截然不同的生活模式,有时也会让他们“两看相厌”。

“瞎忙活!”我妈如是道。

“就是懒!”我爸这样说。  

我总是担心他俩的生活方式是否都有些过于极端了。近年来都在道“幸福奋斗观”,到底哪种生活方式才相符呢,闲暇难道也在奋斗吗?那么劳累又真正幸福吗?  

此时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倒是让他们调了个个儿。整天忙活的爸爸被迫休假,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关在家里养膘。小菜园更是早已荒废,他只振振有词“响应国家号召”。好嘛,我心素已闲,清川澹如此!

我妈却没这大好福气享受这宅家也可称作奋斗的“时代”。作为医务工作者,她可谓是疫情里最不得空的人之一了,偷懒得闲的美好愿景已然破灭。连日里常是忙得连轴转,防疫测温,查码堵门,连守医院大门都要医护轮着干,毕竟这也是一大危险啊。她自我调侃:“一个技术控竟沦落至此。”

而在这期间,爸妈的转变也让他们更加了解彼此原来的生活。“忙归忙,能给国家帮上忙,说明我还是有用的一代嘛,本人前历非典后历新冠,到如今仍宝刀未老愿——为国效力!”妈妈摊在沙发上,扯长腔唱到,只可惜——跑调了。爸爸抚着妈妈的手,深情表白:“娘子——你乃我们家中的顶梁柱啊,你尽管在外奔波,赚钱养家,有我负责——貌美如花!”“去去去!”笑剧以妈妈鸡皮疙瘩掉一地结尾。

所幸,疫情渐转,而我所以为的不合拍,似乎也成了他们独有的情趣。爸爸仍是有他的劳碌命,妈妈更热爱闲适生活,但我们都知道,忙着的和闲着的,都在以他们各自的生活方式奋斗着,平凡且幸福。

黑色的口罩

207班 吴嘉祺 指导老师:张旺

呼--呼--呼---

那是耳朵贴在窗边反复能听的丝丝声音。

这个冬天,只有寒风,拥有的也只有惶恐;这个春节,没有爆竹声和烟花声,只有“武汉加油”的呐喊。全国上下都被紧张,惶恐的气氛笼罩着。

我下了楼,怀着不安警惕的心,拿了一个口罩,背面还附了一个,便把那个随意的揣在口袋里。首先戴好口罩,提着垃圾袋,裹着大棉衣,戴着围巾,推开带有股“引力”的大门,迎面而来的又是那阵风。我耸着肩膀,使劲地把头埋在围巾里,眯着眼睛,一步一步地向着垃圾房缓步前进。

这一路上没有行人,小区中也是没了以前小孩嬉戏打闹的叫声。我左顾右盼着,观察着身边景物的不同,突然将头扭到正前方时,眼前的一幕让我矗在原地。

是灰色,不,是黑色的!一位开着清洁车的老爷爷向我这来,他的头发像那草原上的野草,杂乱无章地生长着,眼角皱着岁月沉积的痕迹。他的半张脸被那“黑色”的口罩包着。那是一个耳朵上带子为灰色,越往里灰的越深的带子,罩面由四周往中间越来越黑,到了中间,便聚集着所有的黑,望着像那黑洞一样,不见底。

望着他,我不知所措,脑中更是一片空白,心中有着各种的想法,但是又被惶恐一个一个地打破,反复着,一边会想起妈妈讲的“出去和陌生人保持距离”,一边又想着为他做点什么。我掏着口袋,左边,右边,把我多拿的那个口罩拿了出来,窝在手中。思虑着是否要上前,他的车越开越远,我的目光也追随着他的车子,直到车影消失在了小路的尽头。

“哎,不管了!”我开始朝着那头飞奔,手臂随着这个时代的“奢饰品”大频地摆动。终于追到了车的屁股后面,我大声地喊道“爷爷,这个给你”我边说边喘着气。他扭过头来,一脸诧异地看着我,缓缓地停下了车,眼角弯了起来,口罩也遮不住他温暖的微笑。我伸着手,把口罩放在了他的车屁股上,便立刻把手抽了回来有意地保持距离。

他拿了过去,说道“谢谢你,孩子!”。我的心上压着的大石头瞬间落地,心情也舒畅了起来。

“没事”,我也笑着望着他说。我转头,蹦跳着继续朝垃圾房去。

风又起了,还是那样的刺骨,但不知为什么,没有那么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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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编辑:赵佳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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