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梁波 一盏清茶观百态，以茶为笔写春秋
俞梁波近照
“一碗喉吻润,两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唯有文字五千卷。”一盏清茶,三昧人生,当文人关起门来饮茶,能将茶喝出不同境界,不同层次。自古以来,在文人雅士这里,似乎都是离不开茶的,伴随着各式喝法、不同的情境,茶味也总是多变的。
作家俞梁波,生长于江南之地,自小与茶相随相伴,与茶有着不解之缘。推开门时,是朦朦胧胧的村子,四面起伏的环山,隐隐约约泛着清香的茶园。关起门来时,是笔下诞生的一个个小说世界,是跳脱快节奏回归慢生活的精神享受。他曾多次参与组织“茶文化”征文、“茶文化”书画摄影大赛。无论与茶有着怎样的相逢,茶自有它存在的根由。
最忆高山野茶香
孩提时代,俞梁波先生在大同一村的老家有座茶山,野茶树自顾自生长着,无人照看。父亲酷爱饮茶,楼塔人又很热情好客,家里来了客人,自是少不了泡杯茶招呼。那时家里买了电视机,左邻右舍总喜欢来院子里欢聚着看电视、唠家常,家中的茶总是供不应求。
记忆中,每到春季,母亲都会去到野地里摘上几篓新茶,在自家的锅台炒上几斤。那个年代,没有任何技术加工,手工炒出来的茶叶芽很细,外形上自然不能和我们现在喝的扁形茶相比,但是味道却很浓郁,装进雪碧罐里有一种朴实淳厚的风味。
印象中,还有一种茶更为粗糙,是秋天采制的大叶茶。夏日农忙时,即将下地干活的老农,会抓一把茶叶放进大罐子里用凉水泡,挑去田间的树荫下,作为劳作后解渴的饮料。
现如今,每年春茶时令季节,家中亲戚都会将炒好的茶叶装上几罐送他。尽管他时常也会收到一些朋友赠送的好茶,可是对乡亲们炒的本土茶格外珍惜,这种延续的乡情令他感怀。所以,萧山本地产茶种类不少,他却更加钟爱高山茶、云雾茶之类的野茶。
“茶者,南方之嘉木也”,茶是历代中国人民勤劳智慧的结晶。人们发现和利用茶也已有五千多年的历史,茶可食、可饮,也可做良药。
俞梁波先生回忆说,“儿时的茶,可以说深入了生活的方方面面。女孩子打了耳洞,会用一片茶叶梗杀菌消炎;男孩子会将茶果变成常玩的弹弓小游戏;喝剩的茶叶,甚至可以擦拭蚊子包,用来焚香驱蚊。”
茶文化的形成,是时间的积淀
艰苦岁月,不会去谈茶文化。
刚刚工作的那一年,俞梁波花了40元钱在路边买了二两茶叶,等到晚上回家捏出一点来泡时,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茶水的绿已不是茶叶本身的颜色,而是像化工水一样。由此可见,那个时候茶叶经济价值不高,想喝点放心茶也是蛮困难的。
但是,随着农业经济的发展,茶叶研发技术的提升,越来越多的荒山得到开垦再利用。俞梁波欣喜地发现,儿时时常玩耍的那座茶山变成了小有规模的茶园。
距离楼塔镇大同一村不远处的萧南村,采用“公司+农户”模式,从166个农户手中流转整合了50亩茶园,由乡贤出资租赁,用于开发经营,打造生态茶园,探索茶与中药材套种的新途径。对于农民来说,多了一份山地流转金、一份打工酬金,还有一份经营民宿饭店的薪金,就地实现了不出家门也能致富的美好心愿。
他也注意到,萧山天然的种茶产茶的历史基因,让所前茶镇短时间内跃升为中国茶叶流通第一港,茶叶的品质与经济价值得到提升,茶也被赋予了丰富的文化内涵。
人们开始琢磨哪里产的茶叶最香,用哪里的泉水煎煮的茶好喝,茶具的使用与泡茶的手法也有了更多的讲究……茶叶的销量,也恰恰反映了老百姓日益旺盛的需求,家家户户少不了茶,老百姓的生活越来越离不开茶。
所以,他在《所前:茶镇岁月》里说:“中国是礼仪之邦,一杯茶,是待客之道,也是真诚所在。中国是茶饮之国,人们无茶不生活。”
茶为友,笔下有春秋
俞梁波是一位高产的作家,小说、报告文学作品接连出版,出手也是极快的,最快的时候两三个月写成一本书。当然,写作时两样东西是无论如何也离不开的,一个是烟,再一个是茶。
“我晚上写作的时候,茶叶要换两到三次,每一泡要添五六次的水。热水壶的水烧了一壶又一壶,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时间不知不觉间总过得飞快。喝茶是一种享受,一杯好茶,能让你心情舒畅,思如泉涌。”
饮茶可以激发写作灵感,促进思考。在写《兴入湘湖三百里》这本书时,一场场极具画面感的场景总能很轻易地在脑海跑动,自己仿佛就是那一段历史故事的亲历者,他的心和历史故事的主角融为一体,与古城的沧桑风云碰撞,与他们同揽山川江河,同感内心的苦楚孤寂。
俞梁波说,“即使是不写作的时候,当你一个人时,关起门来泡杯茶坐享,偶尔与社会脱节,也是一件极幸福的事。写作与不写作,茶都是一个很好的陪伴,如一老友。”
茶有很多种,绿茶、红茶、青茶、黑茶,但凡遇上了便喝。平日里,俞梁波先生喝得最多的要数绿茶和红茶了,白天喝绿茶,晚上则喝红茶。在喝茶这件事上,他很勤的,每次带作家们采风时,他也习惯性泡上一大杯绿茶,开启一场全新的探索发现。
一茗在手,宁静致远。茶叶里面藏着大大的学问,作家各有不同,对茶的态度也体现在了各自的文风里。俞梁波的茶,不只是一杯解渴润喉的汤水,更有大千世界里的芸芸众生,充满着质朴,冲淡了浮躁和喧嚣,幻化成天地间的人情冷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