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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沙夜话】腾飞·梦笔系列五:春风花草香

更新时间:2020-05-07 15:34:27    内容来源:   

  我是沙地人,我与沙地,用文绉绉的话来说,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乡愁。沙地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那时光里的一事一物,留在我的心上,仿佛“胎记”,是怎么也抹不去了。

  春暖花开的时节,有机会在党湾镇走走,我最贪恋的大概就是这花草香了。与别人不同的是,在田野中穿行,我是希望阳光更猛烈一些的,因为只有这样,花草的香味才会更浓、更醇。空气中处处飘浮着花香、草汁和泥土的味道,似乎泛着的是一种酒味。我不知道有没有人用花草酿过酒,花草香氤氲着,是大自然酿的美酒,虽不可饮,但可闻,虽不醉人,但可使人心旷神怡。

  蓝天白云,明媚的阳光如雨。打小我就很少戴草帽,喜欢无遮无掩地站在空旷里,淋着阳光雨。有时候,我会把外衣脱了,哂上一会儿太阳,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阳光裹在衣裳里,拿到室内,隔好久了,闻上一闻,似乎还留着阳光的清香。我找不出特别恰当的形容词,但在我的感觉里,沙地的阳光又酥又软,有一种甜味。若是在春天,还会捎带着一点儿乳香。

  沙地开阔,庄稼成片,田边地角,都被勤劳的沙地农人种得青青绿绿。

  在一大片一大片方方正正的田地中,如果看得见的话,负氧离子肯定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在田间穿梭时,你尽管大口地呼吸,这负氧离子是鲜的,新鲜的“鲜”。这些负氧离子要是浸润在诗句中,应该会飘逸着一种“小清新”的味道。

  对于草汁,我会更“敏感”一些。住在城里,每次有人修剪草坪,我远远地就能闻出来。我会装作等人的样子,贪婪地吸上一会儿。草汁所散发出的气息,入身之后,像是有纯净的流水在心上荡漾。这草汁,还带给了我儿时的记忆。儿时,家里养猪,每天放学后,我都会到池塘或者渠沟边割猪草,草汁染在手上,不太容易洗干净,却挺好闻。现在想来,我喜欢割猪草的原因很大一部分在于我喜欢草汁的气味。我记得水稻收割时,稻草的气味也是这般的。稻草当然也是一种“草汁”,当稻子齐刷刷地被放倒,“草汁”就在空气中流来淌去了。

  至于花香,香味百出。早年,我自以为是地认为,花朵大的,香是一团;花朵小的,香是一缕;花朵艳的,香浓一些;花朵浅的,香淡一些。但我这“结论”,人家只要随便举一个例子,就能推翻。我不知道蜜蜂或者蝴蝶是怎么分辦花香的,但也许它们整天忙碌着,其实也无心恋着花香,它们采的是“蜜”。

  在旧年的沙地,到处都种着油菜花,现在油菜花多半是零星种植,成方成片的已经不多了。现在的党湾,油菜花还时有种植,房前屋后,油菜花开得金灿灿的。油菜花的香,大抵是我闻得最多的。油菜花的香中,我以为蕴含着一种泥土的味道,很浓,甚至有点“腻”,像被青苔浸泡着的泥土溢出来的气味。偶尔,还可以觉察出一丝成味,因为沙地是盐碱地。油菜花或者泥土的香,是一种让人心底特别踏实的香。

  青草池塘处处蹲着的蛙鸣是不是一种香呢?不是,但青蛙们说着花草香;黑白两色的家燕算不算一种香呢?不算,但燕子们喜欢衔着炊烟的清香。在沙地,我一直相信,香是有色彩的,就如桃红、梨白、菜花黄一样……

  如此说来,沙地上一方方的原野,就像是一匹匹广袤的颜料布。也许我在原野中穿行,自己的身影和心情也会染成彩色。忽然,我有了打着赤脚亲近泥土的冲动,但看看前后左右都有人,只能强忍着,没有把鞋子脱下来。

  但我还是用手轻轻地触摸着泥士。仿佛有一种触了“电”的感觉,油然而生,但又不是,这种感觉其实挺轻柔,有痒酥酥的味道。这是沙地的土,党湾是沙地区,而我是沙地人,沙地上,还留着我许多童年的记忆。

  我的童年的记忆,被一大簇一大簇的花草簇拥着,春风徐徐,花草一阵又一阵的香。

  文 | 陈于晓


作者:  编辑:楼晶伊